杰基·罗宾逊(1919-1973)冲破了棒球场上的种族障碍,逼得美国大众不得不面对一个困境:美国理想中的自由和平等与现实中的种族偏见、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之间的脱节,这一矛盾在美国历史上一直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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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传记系列关注那些行为和思想深刻影响了美国历史的人物,并把他们的生活与其所处时代的主题和事件联系起来。这些杰出的人物塑造了美利坚这个独****的国家。
这些人物列传简洁生动,是了解美国历史与现状的理想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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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基·罗宾逊是美国职棒大联盟的*一位黑人球员,现代美国民权运动*具影响力的活动家之一。他不断越过种族歧视,改变着影响美国种族关系的制度、习俗和态度。
编者前言
1947年4月15日,28岁的杰基·罗宾逊以布鲁克林道奇队先发第一垒手的身份踏上埃比茨球场,成为职业棒球大联盟的第一位非裔美国球员。同年年底他就赢得了年度新人王称号,道奇队也夺下国联冠军锦标。很快,杰基·罗宾逊就成了体坛的领军人物之一。
杰基·罗宾逊的故事是一部个人奋斗史: 从青涩的运动天才转变为技术精湛的棒球巨星;在竞争残酷、黑人遭排斥的环境中胜出;应对队员、反对者、球迷以及媒体由于他的肤色而对他的嘲弄。在克服这些障碍的过程中,罗宾逊也不由得改变了影响着美国种族关系的制度、习俗和态度。历史罕见地将如此重担施于一个人的身上。
在罗宾逊的奋斗史中,还包含有无数其他人的故事: 寻求改善种族关系的棒球,同时提升他们球队获胜的机会和发财的棒球队董事;被罗宾逊的胜利所激励为他欢呼,大胆地对他们所遭遇的偏见发起攻击的黑人;为他的天赋和刚毅喝彩,开始重新思考种族问题的白人球迷;不得不解释并随即改变长久以来从未受到过挑战的政策的政治家和公民领袖。在讲述这些故事时,这本书也在叙述美国所面临的根本困境的历史: 一个将民主奉为神圣的国家何以否定其相当一部分人民的基本权利·
几十年来,非裔美国领袖已经用强有力的措辞掷地有声地讲出这一困境。但言语仍只是言语。一个勇敢的滑垒,一个二人出局的本垒打反击投快球的左手球员,一个反扑挡下迅猛的平飞球——罗宾逊通过这样的动作改变了美国人对种族的看法。
以费城人队的总经理本·查普曼的故事为例;他不停地用卑劣的带有种族侮辱的称谓嘲讽黑人新秀。当罗宾逊被禁止和其他道奇队员一同待在费城酒店时,费城人队的老板们对排斥罗宾逊引起的种族反响感到紧张,于是安排了一个让查普曼和罗宾逊合影的机会。当罗宾逊摆好拍照姿势后,查普曼拒绝握罗宾逊的手。但之后他将身体倾向罗宾逊,压低嗓音说道:“杰基,要知道,你是个优秀的棒球手,但对我来说,你仍是个黑鬼。”这类故事几乎出现在本书的每一页上,揭示了罗宾逊的经历;也揭示了很多白人的思想斗争。面临如此杰出的黑人棒球手,查普曼还能抱定这一种族低人一等的傲慢偏见多久?
也许不足以说罗宾逊的胜利为瑟古德·马歇尔、罗莎·帕克斯、马丁·路德·金、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民权运动以及此后各界黑人人士所取得的进步铺好了道路。但是,当我在2008年写下这些话时,我在想如果60多年前,一位年轻的黑人没能踏上埃比茨球场,巴拉克·奥巴马有可能当选总统吗?
约翰·威尔逊意识到罗宾逊的一生将揭示一个国家的历程,他熟练地汇编了若干个故事,写成了一部扣人心弦的传记。身为南加州先锋大学的历史学系教授,威尔逊涉猎广泛,已经撰写过体育史、政治史、航空史以及史学方法论等相关作品。
马克·C.卡恩斯
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
安·惠特尼·奥林历史学教授
作者前言
由于这本传记是基于二手资料写成,我没有依照惯例感谢档案管理员和图书管理员的慷慨相助。我使用的资料已在本书末尾的“资料来源”部分加以说明。
我的确收到很多人的反馈,在此深表感谢。凯莉·利德利、安娜斯塔西娅·蒙特隆戈以及2008年春季修习棒球史课程的同学读了全书或部分章节,给予了我有用的建议。艾德·雷基、格雷格·奥尔森以及我的妻子玛丽提出了全面、深刻的批评意见。本系列图书的编辑马克·卡恩斯、我的编辑——培生朗文出版社的罗布·德乔治给予了我珍贵的建议和鼓励,使得本书的手稿更为成熟。我要特别感谢马克·卡恩斯的邀请,使我心甘情愿写作此书。最后,朗文出版社的评论人——伊利诺伊大学的阿德里安·布尔戈斯、石溪大学的忒弥斯·科罗诺普洛斯、内华达大学里诺分校的理查德·O.戴维斯、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的沃森·詹尼森、德保尔大学的霍华德·林赛,尤其是佛罗里达大学的杰克·E.戴维斯(他超出义务地为我的初稿提出修订建议)——他们帮助我完善此书,包括补充一些我忽略了的知识。
生活在20世纪30年代、40年代和50年代的人们对于种族歧视远不及今天的人们敏感。对意大利人、犹太人、波兰人、西班牙人、墨西哥人、德国人,当然还有非裔美国人加以有损人格的称谓是骚扰、欺侮人们的共通方式。作为一个整体,棒球运动界无异于社会,因此,这本书包含了反映当时无意识的种族和民族偏见的言语。尽管很多人会为“逝去的好日子”哀婉,但至少在这一方面,过去的时光并不美好。杰基·罗宾逊帮助这个国家变得更为敏感。
约翰·R.M.威尔逊
南加州先锋大学
马克·C.卡恩斯(Mark C.Carnes),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教授,美国历史学家学会(SAH)执行秘书长,著名的传记作者。与约翰·A.加拉蒂(John A. Garraty)共同主编了24卷本《美国国家传记》(American National Biography, 1999),被授予美国历史协会奖、美国图书协会的达茅斯奖和美国出版者协会的霍金斯奖。
约翰·R.M.威尔逊 John R.M.Wilson,著名私立大学南加州先锋大学历史与政治科学系主任,研究方向为美国史、世界史、军事史等,已出版9本专著。获得过“南加州高校年度教师”奖。
编者前言1
作者前言1
序言1
第一章成长于帕萨迪纳,1919—19371
第二章大学时期16
第三章在更广阔的世界受到的限制45
第四章在棒球方面受到的限制70
第五章里基、罗宾逊和皇家队98
第六章年度最佳新秀137
第七章最有价值球员174
第八章罗宾逊获得自由200
第九章职业生涯的最后时光228
第十章退役后的生活258
第十一章土崩瓦解283
第十二章最后的欢呼303
资料来源324
附录332
第二章 大学时期
大学时期进入帕萨迪纳初级学院(PJC)实际上并没有改变杰克的人生。当他来到这所位于佩柏大街“城堡”东部约三英里处的科罗拉多大道上的校园时,这里一团糟,因为当时这里仍在进行1933年地震后的重建工作。直到1937年秋天,新大楼才建成并投入使用,新的绿化景观将这里打造得非常漂亮,充满了田园风光的味道。但是杰克在这里的第一个学期,校园内却到处是灰尘(下雨时泥泞一片)。这所初级学院对于大器晚成或付不起四年大学高昂学费的年轻人来说是种福利,因为这里不收学费,而且由于学校没有宿舍,学生可以在家住宿。学生在两年内便可修完一个准学士学位,然后可以毕业,也可以转入四年高等教育机构继续完成学士学位。由于初级学院的学生大部分来自本地,所以杰克在这里能感受到家乡的气息,而且天天都能见到熟悉的面孔。该校大约有4000名在校生,其中有60到70名黑人属于少数种族。在帕萨迪纳种族日益敌对的社会环境下,这里成了种族自由主义的安全岛。所有学校活动和设施均不存在种族歧视,向所有人开放。
杰克在初级学院交到了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性格外向的杰克?戈登帮助罗宾逊克服了他腼腆的性格。他们经常进行四人约会,后来戈登还在罗宾逊的婚礼上担任了伴郎。而雷?巴特利特则是罗宾逊的运动伙伴,他们经常一起参加各种高中、大学以及夏季的体育队。但是,两人的不同之处在于罗宾逊喜欢与其他黑人学生在校园闲逛,而雷则喜欢在图书馆埋头用功,他几乎没在图书馆见过杰克。杰克经常努力扩大他的黑人朋友团体,并希望各个学校团体团结起来,争取获得平等待遇。令他沮丧的是,这些朋友只喜欢聚在一起玩乐。杰克?罗宾逊和杰克?戈登以及另外一个学生成了第一批被选入“枪骑兵”(Lancers)的黑人成员。这是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衫执行一些校园监督工作的服务组织。但是雷?巴特利特却对帕萨迪纳初级学院敏感的种族隔阂有所记忆,他感觉大多数俱乐部都有意回避黑人,里面几乎全是白人。他还记得在球队外出参加球赛时黑人球员偶尔会受到怠慢,如在菲尼克斯他们就被要求单独住宿,而在萨克拉门托甚至有人拒绝为他们提供服务。更普遍的是,在比赛期间对方球员经常对帕萨迪纳初级学院的黑人球员展开种族歧视性的人身攻击。
尽管杰克和他的哥哥麦克年龄相差五岁,但是他们却是在同一年的春天进入帕萨迪纳初级学院的。杰西?欧文斯成为一名专业的田径运动员时,麦克已成了一名全美一流的业余短跑健将。他参加的比赛项目有100米短跑、220米短跑、短跑接力赛、低栏赛跑和跳远。在跳远项目上他仍然能打败杰克,但是杰克逐渐超越他。在弗雷斯诺市的西海岸接力赛中,这对兄弟强强联手,而在德雷克接力赛中,麦克还创造了新的全国纪录。1938年春天,麦克利用自己在初级学院的表现获得了俄勒冈大学的田径奖学金。至此,杰克才摆脱了他哥哥光环的笼罩。但是,一学期之后麦克从俄勒冈大学退学,又回到了帕萨迪纳,而他只能找到诸如夜班清洁工之类的体力工作,又成了一名缪尔达尔书中所述的恶性循环的受害者。现实萦绕着杰克并且导致他限制住了自己的抱负。杰克确信不管他受过多少教育或作为黑人赢得多少荣誉,他终究还是没有机会找到一份与其所学相关的体面工作。麦克的负面例子给杰克带来的影响是,他不再将文化课学习看得那么重要,并且决定在获得学士学位之前从大学退学。
杰基,自媒体这样称呼他之后这个名字便逐渐被人们熟知,他在帕萨迪纳初级学院开始转向棒球运动。他很快就初露锋芒,不但赢得了游击手的位置,而且还成了一流投手。他的敏锐眼力与快速反应令他在比赛中的表现极佳,他几乎没有出现过三击不中而出局的情况。由于他很瘦(体重仅有135磅),所以没有力气打全垒打,但是,他会孤注一掷地进行盗垒,例如,在一次与莫德斯托初级学院的比赛中,他连续成功完成了二垒、三垒及本垒盗垒。他勇猛的表现为帕萨迪纳成就了最好的赛季之一。这一年以及第二年的夏季他还参加了在布鲁克塞德公园举办的快掷垒球联赛。杰基所在的冠军球队吸引了众多观众,当时一场比赛的球迷就多达5000人。
和绝大多数学院一样,在帕萨迪纳初级学院供选择的体育项目是橄榄球。秋季,杰基加入橄榄球队时,遭遇了一些未预料到的种族关系紧张的情况。当时,球队来了一名曾在帕萨迪纳就读高中并毕业于南加州大学的新教练——汤姆?马洛里。他曾经在俄克拉何马州的高中任过教练,这次来帕萨迪纳任教时也带来了几名白人球员。一方面,球队中包括杰基在内的三名黑人球员希望能成为先发球员,另一方面,这次引进的新球员表面上对黑人队友很客气,暗地里却很鄙视他们。杰基去找教练,并威胁说如果俄克拉何马州小分队再有种族歧视的表现他就退队。马洛里解决了这一问题,杰基帮助他打破了种族差异。不幸的是,杰基右腿骨折,打了石膏。而在他养伤的四个星期内他们球队在此赛季初就连续输掉了四场比赛。
当他重回赛场后,球队的表现明显好转。他在头两场比赛中打了半场,然后带领球队连续赢得了四次胜利,直至整个赛季结束。更重要的是,杰基开始运用从母亲玛丽那里学到的道理。在他母亲看来,你与人为善,别人自然也会善待你。她意识到佩柏大街上那些不友好的邻居本身并不坏,只是无知而已,她以自己友善得体的行动以及善解人意的态度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当杰基担任四分卫期间,他将大量的得分机会让给了来自俄克拉何马州的队员,也包括那些阻截能力很强但很少获得荣誉的后卫队员。他们对杰基的友好态度给予了友好回应,杰基成功地为大家克服种族分歧架起了桥梁,实质上推动着恶性循环向良性循环转变。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他却未能获得最有价值球员奖。
尽管不久之后他加入了篮球队,但是他在帕萨迪纳初级学院已一举成名。他在加入一个与会者和领导几乎都是白人的体育联盟时,认识到偏见会为整个球队带来不良影响。当不接受黑人申请者的长滩初级学院来帕萨迪纳打比赛时,比赛期间火药味很浓的种族紧张气氛最终上升为暴力行为。当时一名反黑人的候补队员萨姆?巴比奇在终场哨响之后猛击了杰基一拳。杰基不愿意无缘受辱,便将对方打倒在地,这时球迷骚动起来,现场一片混乱。最终虽然恢复了秩序,但是这次经历却令杰基认识到在之后的人生中他会经常遭遇嘲讽和挑衅。最终,长滩学生会主席向杰基和他的队友致歉。这一赛季末,杰基所在的斗牛犬队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而杰基仅以一分之差成为得分第二高的球员。
此时,杰基?罗宾逊身上表现出了完全矛盾的两种对立面。一方面是他与警察之间的紧张关系。另一方面则是他与上帝的关系。1938年1月末,杰基因为当着敏感警员的面演唱《平足弗鲁杰》而被捕。最终他在监狱待了一晚,并被判处十天监禁,若他在之后的两年内不再被捕可缓期执行监禁。从各方面来看,这起事件给一些人留下的印象就是,杰基在帕萨迪纳是个问题青年。实际上,警察并没有将杰基当作闹事者。尽管他脾气不好,而且很容易动怒,但是考虑周到的警务观察员认为,杰基仅是对警员的言辞表示反驳而已,并没有其他出格行为。在有人对他或其他黑人给予不平等公正的待遇时,他就会动怒,而帕萨迪纳警局中有些工作人员是种族极端主义分子,所以杰基与他们发生冲突也不足为奇。他希望得到尊重和平等待遇,并会为赢得尊重而竭尽全力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这种强烈的黑人自尊心一方面常使他陷入困境,另一方面却在他未来的发展道路上起到了激励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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