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畅销书榜榜首非虚构,知名美籍华裔作家、《喜福会》作者、观鸟小白谭恩美的暮年观鸟日志:献给所有愿为窗外风景驻足之人
★谭恩美暮年重磅非虚构,收录20172022五年间对自家后院鸟类的观察笔记:谭恩美64岁时开启观鸟小白生涯。本书为9本自然日志的精华集结,以日记形式呈现,文字兼具细腻的观察力与深入思考,极具情感共鸣
★百余幅极具个人风格的亲绘插图 速写,重拾孩童般惊奇,记录无数转瞬即逝的瞬间:为保留作者原版手绘风格,中文版采用图例形式,在不影响阅读的前提下完整保留插图,精准传达生动场景,尽显原版魅力
★高能量鸟人眼中的迷人世界,钢筋水泥牢笼里的生机与自由:就在身边的自然疗愈。窗边、阳台上、楼下花丛,零门槛、零成本,无须深入荒野,自然就在身边
★连续35周入选《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4个月售出14万册:入围Goodreads2024年度好书选择奖,《洛杉矶时报》《波士顿环球报》《人物》等欧美媒体一致推荐
★北美著名鸟类学家戴维·艾伦·西布利作序推荐,知名博物学家贝恩德·海因里希、自然科普作家珍妮弗·阿克曼盛赞。译文准确流畅,阅读体验极佳,令人时而捧腹时而落泪
★随书附赠小鸟书签
这本书记录了我对鸟的痴迷。说是痴迷,绝非言过其实。《后院观鸟》是我从九本日志中摘录数百页内容而成的,这些日志里满是我的素描和手写笔记,记录了我一个外行对我家后院鸟的观察。将这些日志命名为《后院观鸟》是我的一点儿幽默,里面包含了后院鸟界的重大新闻最新发现科学研究。起初,我只是想随便看看鸟儿都在后院做些什么,进食、饮水、沐浴、歌唱等。换言之,当时我认为这些都很寻常。然而,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观察,我对这些行为的看法发生了改变。多数时候,我都坐在餐桌旁,眺望后院,一面写我的新小说,一面尽量克制自己,不要一看到鸟儿做出我从未见过的行为,就情不自禁地跳起来。然而,它们确实常有意外之举。
这本书也记录了我的艺术成长史。打从三岁起,我就喜欢画画,到了七岁,我暗暗立志要做个艺术家尽管父母早在我六岁时,就已经先我一步,决定了我以后要成为一名神经外科医生。由于种种原因,我放弃了绘画,但我对艺术的热爱未曾断绝。我会去参观博物馆,偶尔也画点漫画自娱自乐。其中有篇漫画描绘了两只雄性蟑螂的冒险故事,它们只生不养,子嗣百万众。这是我早年自然日志中的一篇佳作。
这本书也是我以不可靠叙述者的身份,替我家后院鸟发声的心境写照。不可靠叙述者是小说创作中的一个术语,形容第一人称叙述者可能信口雌黄、厚此薄彼,即便稍好一点儿,也可能浅见薄识。而我,就是最后那种。刚开始写这本书时,我只认得后院里的三种鸟。但我从不缺乏强烈的好奇心,自童年起我就好奇心旺盛。我对自然的热爱也来源于此。自然是我躲避家庭纷扰的避难所。
八岁到十一岁,我住在郊区的一片住宅开发区里,半个街区外就有一条小溪。印象里,那里溪岸陡峭,水流细弱,仅能形成一些浅浅的水凼和一时一地的小水洼。在那条小溪里,我抓到过束带蛇,还擒着过蜥蜴,不过有时手里攥着的只剩它们摇摇晃晃的尾巴。我在蛋糕盘一般大的小水坑里,看到过成群的小生命,那些团块会变成蝌蚪,但有时水坑干了也会死去。我戳青蛙看它们跳,戳瓢虫看它们飞,戳球潮虫看它们团成球。我把一条毛茸茸的毛毛虫放进罐子里,好看它结茧,看它成蝶。我也看到过动物的枯骨残肢,有些还爬满蛆虫,但我没有移开眼,也没有哭。
离家再远一点儿有座牧场,遍地是湿软的牛粪,我会偷溜进去。那里的田地随季节更迭,会从空荡荡的休耕地变成孩子眼中的玉米秆森林。我曾钻进纸箱,从枯草丛生的山坡上滑下去,一路跌跌撞撞,突起的大石头撞得我遍体鳞伤。我无视严禁擅闯的警示牌,冒着入狱的风险,挤过栅栏上带刺的铁丝网,划破了小腿。我爬上一棵枯死的苹果树,却不慎滑落,一枚生锈的钉子深深扎进我的膝盖。我从没哭过,我的膝盖侧面至今仍留有一道1英寸长的疤,这些年来,我总是不自觉地用手抚摸那个位置,好多裤子都磨掉了色。这道疤痕依然是我勇敢与反叛的徽章,是我童年的留念。年幼时,只身一人的探索是如此激动人心,让人顾不得半点安危。
在那条小溪里,我总是向下看,而非向上看。这也许就是为什么那时我从未注意过鸟儿,除了让人爱不起来的大乌鸦。它们看起来宛如希区柯克的电影《群鸟》(The Birds)中那些凶残的黑鸟。这部电影的拍摄地离我们那儿只有大约20英里。我们这些孩子坚信自己看到的黑鸟无不是那部电影里的。我依稀记得有一只袭击了我。但很可能只是我的臆想。
那三年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亲近生灵的回忆,还有探索各种趣事奇景的方式:我爬过灌木,拨开荆棘,或蹲或趴,滑下溪岸,涉水而行,身负划伤、撞伤和撕裂伤。如今在野外寻找鸟类时,我有时也会这么做,只是不会再胡乱擅闯。我会征得许可。探索那条小溪给我带来的快乐,就和独自在房里读书画画一样。那种快乐不带一丝批判,也不期待未来能有什么实际用途。那是我的避难所,可以逃离母亲的极度疯狂。我有次离家出走,就待在那条小溪边,但母亲说午餐回去给我做金枪鱼三明治,我短暂的出走便宣告结束。童年的那三年不仅让我深深爱上了自然,更让我深深地需要自然。